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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毁灭曹魏四大支柱:不是他的本事,而是曹丕让能制他的人全坑了

2025-12-12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仲达,你说,这天下究竟会是谁的?”夜深人静,烛火摇曳,张春华一边为丈夫司马懿宽衣,一边轻声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忧虑。

司马懿的目光从窗外深沉的夜色中收回,落在妻子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在跳动的烛火上轻轻一拨,火苗猛地一窜,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夫人,你看这烛火,看似安稳,实则内里燥热。只要有风,它便会摇摆不定,甚至可能燎原。如今的魏王宫,便是这根蜡烛,而太子殿下,就是那最渴望风起的人。”

张春华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丈夫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他?”

司马懿微微一笑,笑容里藏着三分敬畏,七分洞察。“太子殿下天纵奇才,心思深沉远胜乃父。但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太想证明自己,太急于将一切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他以为将所有的猛虎都关进笼子,自己便是最安全的牧人。殊不知,他亲手为一头看似温顺的狼,拔掉了所有的獠牙和利爪,只留下了那头狼自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数十年后的光景。“而我,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到所有的猛虎都老死、病死,或者被牧人自己杀死。到那时,这片草原,自然就是狼的天下。”

这番对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预示着一场长达数十年的隐忍与算计,即将拉开序幕。曹魏的江山,从那一刻起,便在不经意间,被其未来的主人,画上了一个无形的沙盘。而沙盘的推演者,正是那位急于证明自己的新君——曹丕。他不会想到,自己为了巩固皇权而砍掉的四根顶梁柱,最终却成了压垮自家江山的巨石。

“父亲!那曹子桓(曹丕)又赏了夏侯尚一堆珍玩!还让他做了征南大将军,假节钺!这……这简直是把半个荆州都交到他手里了!您在他身边辅佐,他怎么就看不到您的才能?”司马师年轻气盛,脸上写满了不忿。此时,曹丕已经登基为帝,年号黄初,天下初定。

司马懿正在院中打着一套养生的五禽戏,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抱怨。直到一套完整的动作做完,他才缓缓收势,接过仆人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慢悠悠地说道:“师儿,你看这院中的龟,它为何能长寿?”

司马师一愣,不明所以:“因为它……因为它不动?”

“非也。”司马懿摇摇头,指着龟壳,“因为它有一副坚硬的甲,能忍。更因为它知道,什么时候该缩头,什么时候该伸头。夏侯尚将军,是陛下潜邸时的至交,情同手足,如今圣眷正浓,如日中天,这是他的时运。我们要做的是什么?是为他喝彩,而不是嫉妒。”

“可……”

“没有可是。”司马懿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陛下是一位雄猜之主,他喜欢聪明人,但更喜欢听话的聪明人。夏侯尚将军勇则勇矣,却有一致命弱点——情深而易妒。你看着吧,这第一根能为曹氏镇守一方的柱石,倒下得会比谁都快,而且,会是陛下亲手推倒。”

司马懿的预言,如同一道精准的谶语。夏侯尚深受曹丕宠信,曹丕甚至将自己的小妾赐予他。然而,夏侯尚的正妻是曹氏宗女,曹真的妹妹,性情刚烈,嫉妒之下,竟将那名美妾绞杀。此事彻底激怒了曹丕,他爱护自己的朋友,更爱护自己的权威。朋友的妻子,竟敢违逆自己的恩赐?曹丕拔剑欲杀夏侯氏,若不是卞太后和曹真苦苦哀求,恐怕早已血溅当场。

即便如此,曹丕与夏侯尚之间也产生了无法弥合的裂痕。夏侯尚在惊惧和抑郁中一病不起,曹丕虽然后来亲自探望,拉着他的手痛哭流涕,但裂痕已在,信任不再。不久之后,这位本可成为曹魏南方擎天之柱的大将,便在盛年之时郁郁而终。

洛阳的府邸内,司马懿听闻夏侯尚的死讯,只是平静地对司马师说:“你看,一根柱子倒了。不是我推的,也不是敌人毁的,是陛下自己,因为一段儿女情长,一份帝王颜面,亲手折断的。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让君王的私人情感,成为你的绊脚石,更不要成为君王的眼中钉。”

夏徒尚的死,让司马懿第一次深刻认识到曹丕这位君主的性格——刚愎、多疑,且极重颜面。他可以给你无上的荣宠,也可以因为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瞬间将你打入深渊。对付这样的君主,仅有才能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极致的耐心和伪装。

紧接着,曹丕为了进一步巩固政权,采纳了陈群的建议,推行“九品中正制”。这一制度,旨在通过评定士人的家世、德行和才能,来选拔官吏。表面上看,这是对汉末察举征辟制的改良,意在打破地方豪强对人才的垄断,将选官大权收归中央。

朝堂之上,百官称颂,认为这是开万世太平的良法。司马懿亦是其中的赞颂者之一,他上书盛赞陛下圣明,称此法“辨人才于微时,拔俊秀于草莽”,是“不世之功”。

然而,回到家中,他对司马昭的教诲却是另一番景象。

“昭儿,九品中正制,好不好?”

司马昭思索片刻,答道:“父亲,儿子以为此法甚好。家世、品行、才能三者并重,可为国家选得真正的栋梁。”

司马懿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你只看到了其一,未看到其二,更未看到其三。其一,此法确实能为陛下网罗一批寒门才俊,以对抗那些根深蒂固的旧勋贵族,这是陛下的阳谋。其二,你再看看评定品级的中正官,大多由谁担任?是各州郡德高望重之人。而这些人,本身就是世家大族的代表。这便意味着,选人的权力,名义上归了中央,实际上,却落到了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的手里。”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这便是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陛下用此法,是为了平衡旧勋和新贵,是为了皇权永固。但他没有想到,这个制度一旦运行起来,就会形成一个庞大的、盘根错节的世家网络。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将不再是一句空话。我们司马家,如今是河内望族,有了这个制度,我们的子孙后代,便能源源不断地进入朝堂,占据要津。此消彼长之下,曹氏、夏侯氏那些靠军功起家的宗亲,影响力会越来越小。”

司马懿看着窗外,仿佛能穿透时空:“陈群先生,是位大才,他为陛下设计了一把削弱宗室勋贵的利刃。但他和陛下都没想到,这把利刃,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又会砍向谁。这第二根柱石,名为‘制度’,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内里早已被蛀空。陛下亲手立起了它,也亲手为它埋下了腐朽的种子。”

果然,九品中正制推行后,以司马家族为代表的河洛世家集团迅速崛起。他们通过掌控评议官的职位,互相推荐、彼此提携,形成了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政治力量。而陈群,这位制度的设计者,虽然官至司空、录尚书事,但他更多的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型官员,在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中,他缺乏司马懿那样的狠辣与权谋。随着他的老去和去世,他亲手建立的制度,彻底沦为了司马懿等人培植党羽、扩张势力的工具。曹丕,这位自负的帝王,为了一时的政治平衡,却为自己的王朝,培养了一个最可怕的掘墓人集团。

曹丕在位仅仅七年,便英年早逝。临终前,他做出了一个看似万无一失的安排:任命曹真、曹休、陈群、司马懿四人为辅政大臣,共同辅佐太子曹叡。

这是一个典型的帝王制衡之术。曹真是曹氏宗亲的代表,勇猛善战,忠心耿耿;曹休亦是曹氏骁将,战功赫赫;陈群是文臣领袖,士族表率;而司马懿,则是曹丕自己提拔起来的智谋之士,用来制衡骄兵悍将的。曹丕相信,这四人互相牵制,谁也无法一家独大,曹氏的江山便可安如磐石。

他躺在病榻上,看着跪在下方的四人,尤其是在司马懿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他看到了司马懿的恭顺,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但他没有看到,在那恭顺和泪光之下,隐藏着一颗怎样剧烈跳动的心。

曹丕死了。他带走了他的雄猜和多疑,也带走了对司马懿最直接的压制。他留下的,是一个看似稳固,实则充满裂痕的权力结构。

曹叡即位后,曹真和曹休作为宗室元老,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军政大权。他们对司马懿这位“外人”充满了警惕和排挤。曹真总揽雍凉兵马,对抗蜀汉诸葛亮;曹休都督扬州,防备东吴孙权。司马懿虽然名义上是辅政大臣,却被架空,长期驻守宛城,手中并无多少实权兵马。

这正是司马懿想要的。

“父亲,曹真、曹休欺人太甚!他们把持朝政,将您排挤在外,我们难道就一直这么忍下去?”司马师再次感到愤愤不平。

司马懿却在悠闲地垂钓,鱼漂一动不动,他的人也一动不动。“师儿,你还是太急。曹子丹(曹真)和曹文烈(曹休),是陛下的叔伯辈,是先帝留下的肱股之臣,是曹魏最后的两根军方顶梁柱。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他们的战功也足以服众。现在和他们硬碰,是以卵击石。”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司马懿吐出一个字。“等他们犯错。他们是猛虎,但猛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我们的对手,是诸葛亮和孙权,那也都是人中龙凤。与这些人交手,谁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机会很快就来了。太和二年,魏国大司马曹休在东吴伪降之将周鲂的诱骗下,率领十万大军,孤军深入,意图一举攻克皖城。这是一个巨大的功劳,曹休渴望用一场辉煌的胜利来证明自己,彻底压倒朝中的政敌,包括远在雍凉的曹真,以及看似无害的司马懿。

消息传来,司马懿正在府中研究地图。他用手指着石亭的位置,对司马昭说:“曹休将军此去,危矣。”

“为何?”司马昭不解,“我军十万,东吴兵力不足,曹休将军又是宿将,岂有不胜之理?”

“兵法云,利而诱之。周鲂降得太过轻易,孙权退得太过干脆。这其中必有诈。曹休将军勇则勇矣,却刚愎自用,听不进劝谏。他太想赢了。”司马懿叹了口气,“你看着吧,这第三根柱子,也要被他自己一头撞断了。”

果不其然,曹休大军深入险地,在石亭遭遇东吴陆逊、朱然、全琮的伏击,魏军大败,死伤惨重,丢弃的兵甲物资堆积如山。曹休本人仅以身免,狼狈逃回。

这场惨败,极大地打击了曹休的威望和健康。他回到洛阳后,自觉无颜面对曹叡和朝臣,背上生疽,不久便气病而亡。

曹魏四大支柱,至此倒下了第三根——夏侯尚,因情而死,是曹丕亲手所废;陈群,制度的缔造者,其制度反被司马懿利用,人亡而政息,影响力烟消云散;曹休,因贪功冒进而败亡。这三根柱石的倒塌,都非司马懿直接所为,但每一次,都为他清空了一片天空,让他头顶的压制又少了一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根,也是最坚固的一根柱石——大将军曹真。

曹真为人持重,深知司马懿的厉害。他一方面在西线成功抵御了诸葛亮的数次北伐,功勋卓著,威望日隆;另一方面,他对司马懿严加防范,始终不让他接触到雍凉地区的兵权核心。

在曹真活着的时候,司马懿在军中几乎没有插手的余地。他只能继续扮演那个忠诚恭顺的臣子,为曹真出谋划策,甚至在曹真取得胜利后,上表为他请功。他的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真的只是一个纯粹的谋士。

然而,连年的军旅生涯,以及与诸葛亮这样旷世奇才的对峙,极大地损耗了曹真的心力。太和五年,曹真在伐蜀途中,因连日大雨,道路阻绝,被迫班师,回洛阳后便一病不起。

病榻前,魏明帝曹叡忧心忡忡。曹真拉着曹叡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陛下……臣死之后……能……能当大任以御蜀寇者……唯……唯有司马仲达。但……但此人……鹰视狼顾,城府极深……陛下用之……亦要防之……”

说完,曹真便溘然长逝。

曹魏最后的,也是最强大的一根宗室顶梁柱,倒下了。他的死,是积劳成疾,是天命所归。但他临终前的这番话,却像一道紧箍咒,套在了司马懿的头上。

曹叡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当然明白曹真的意思。于是,他一方面拜司马懿为大将军、大都督,总揽雍凉诸军事,让他去前线对抗诸葛亮;另一方面,他又在朝中安插亲信,提拔宗室子弟,时时刻刻监视着司马懿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司马懿出征,曹叡都会派出心腹太监作为监军,司马懿的每一个决策,都要上报洛阳批准。

这是一种极致的“用”与“防”。曹叡把司马懿当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剑,用来斩杀蜀汉的巨龙,但他自己则紧紧地握着剑柄,生怕这把剑有朝一日会反噬其主。

在与诸葛亮的对峙中,司马懿将“忍”字诀发挥到了极致。无论诸葛亮如何挑战、如何辱骂,甚至送来妇人衣裙,他都坚守不出。他知道,自己耗不起,但诸葛亮更耗不起。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和诸葛亮的生命赛跑。

“父亲,诸葛亮派人送来巾帼妇人之服,三军将士无不愤怒,您为何还能安坐帐中,与使者谈笑风生?”司马昭闯入帐中,满脸涨红。

司马懿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一笑:“他送衣服,我便收下。他骂我,我便听着。他想激我出战,我偏不如他所愿。昭儿,你要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一时的血勇,而是看谁能笑到最后。诸葛亮是天下的奇才,但他的身体,已经快要被他自己耗干了。我只需要等,等到他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他不仅等,还演。他派人去蜀营打探消息,不问军情,只问诸葛亮的饮食起居。当得知诸葛亮“食少事烦”时,他便对诸将说:“孔明食少事烦,其能久乎?”

这是一种可怕的冷静和洞察力。他像一条潜伏在深渊中的巨蟒,静静地等待着猎物露出最致命的破绽。

终于,五丈原的秋风,带走了诸葛亮的生命。当司马懿确认诸葛亮死讯,率军追击时,蜀军“死诸葛吓走生仲达”,他不仅不以为耻,反而笑着说:“我能料生,不能料死也。”

他赢了。他耗死了自己一生中最强大的对手。

诸葛亮死后,司马懿的威望达到了顶峰。他班师回朝,曹叡亲自出城迎接,慰劳有加。然而,就在司马懿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之时,曹叡却做出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决定。

景初二年,曹叡在东征辽东的公孙渊大获全胜后,病情急转直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再次上演了其父曹丕的制衡之术。他原本意属燕王曹宇、夏侯献、曹爽、曹肇、秦朗等宗亲辅政,这是一个纯粹的宗室辅政集团,意在将司马懿彻底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然而,中书监刘放、中书令孙资,这两个深受曹叡宠信的近臣,却是司马懿的长期政治盟友。他们深知,如果宗室集团上台,自己必然没有好下场。于是,他们利用能够随时出入皇帝寝宫的便利,在弥留之际的曹叡面前,不断地诋毁曹宇等人,同时极力推荐曹爽和司马懿。

他们对曹叡说:“陛下,曹爽虽是宗室,但年少无能,必须有一位老成持重的大臣辅佐,方能稳住局势。放眼朝堂,非太尉司马公莫属。让曹爽为正,司马公为副,一内一外,一少一老,方是万全之策。”

病入膏肓的曹叡,在意识模糊之间,竟听信了这番说辞。他下达了最后一道诏书,改命大将军曹爽与太尉司马懿共同辅政,托孤于二人。

当司马懿被紧急从汲县召回,赶到嘉福殿时,曹叡已经气若游丝。他拉着司马懿的手,指着年仅八岁的太子曹芳,断断续续地说:“仲达……我儿……以后……就托付给你和曹爽了……你要……你要效仿伊尹、周公……”

司马懿泪流满面,叩首于地,泣不成声:“陛下放心!臣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

他的眼泪是真诚的,因为他知道,压在自己头顶的最后一座大山,也即将崩塌。曹叡,这位比他父亲曹丕更聪明、更懂得制衡之术的君主,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

而他留下的这个权力组合——一个志大才疏、骄奢淫逸的曹爽,和一个老谋深算、隐忍数十年的司马懿——简直是为后者量身定做的夺权剧本。

曹叡死了。从曹操、曹丕到曹叡,三代雄主对他的压制和防范,至此烟消云散。

曹爽上台之初,对司马懿还算恭敬,凡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但很快,在他身边那群浮夸子弟何晏、邓飏、丁谧等人的怂恿下,他开始大权独揽。他们首先用明升暗降的手段,尊司马懿为太傅,录尚书事,削去了他的实际兵权。

司马懿没有反抗,他平静地接受了任命,然后称病在家,不再上朝。

他再次变回了那只懂得缩头的乌龟。

府邸之内,他每天不是读书,就是练五禽戏。对于曹爽集团的种种倒行逆施——他们把持朝政,安插亲信,侵占屯田,生活奢靡,甚至出入宫禁,如同自家一般——司马懿仿佛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父亲!曹爽已经把持了所有中外兵权,他让他的弟弟曹羲、曹训分别统领禁军,整个洛阳城都成了他家的天下!我们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要任人宰割了!”司马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司马懿却在看一卷竹简,头也不抬地问:“曹爽伐蜀,结果如何?”

“大败而归,折损数万,关中虚耗。”司马师没好气地回答。

“这就对了。”司马懿放下竹简,“一个人,想要让他灭亡,必先让他疯狂。曹爽现在,就是在疯狂的路上裸奔。他把宗室的威望、先帝的恩德、国家的兵马,全都当成了自己享乐的资本。他越是如此,人心就越是思变。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和他对着干,而是让他继续错下去,错得越多越好,错到天怒人怨,错到众叛亲亲离。”

为了让曹爽彻底放心,司马懿开始了他的影帝级表演。

正始八年,曹爽的心腹、河南尹李胜,在赴任荆州刺史前,奉命前来辞行,实则是试探司马懿的病情。

司马懿躺在床上,由两名婢女搀扶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见到李胜,他仿佛神志不清,指着自己的嘴说口渴。婢女端来米汤,他竟拿不稳碗,汤水洒了一身,然后就着婢女的手,颤颤巍巍地喝了几口,呛得连连咳嗽。

李胜说:“今当远别,故来拜辞。不意尊体乃尔,何图复有此病!”

司马懿喘着气,装作耳背的样子,大声问:“什么?你说你要去并州?”

李胜大声说:“是荆州!不是并州!”

司马懿又说:“哦哦,并州靠近胡人,你要多加小心啊。”

李胜几乎是吼着说:“是荆州!荆州啊太傅!”

司马懿这才仿佛听清了,他指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老泪纵横地对李胜说:“我这两个儿子,不成器啊……以后,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李胜回去后,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爽,并断言:“司马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虑矣。”

曹爽闻言大喜,从此对司马懿再无半点防备之心。他和他的一党,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带着小皇帝曹芳和一众亲信,离开固若金汤的洛阳城,前往高平陵去祭拜魏明帝。

他们以为,那头曾经威震天下的猛虎,已经变成了一只病猫。

他们不知道,就在李胜离开司马府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司马懿,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他缓缓坐起身,之前还颤抖不止的双手,稳稳地握成了拳。他对司马师和司马昭说:“时机,到了。”

这十年来,他称病在家,看似不问世事,实则暗中联络旧部,观察朝局。他豢养了三千死士,藏于府中,日夜操练。他等待的,就是曹爽带着小皇帝和禁军主力离开洛阳的这一天。

正始十年正月,机会终于来了。曹爽兄弟,带着天子,浩浩荡荡地出城,前往高平陵。

洛阳城,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司马懿的府邸,大门紧闭。但府内,却是杀气腾蒙。三千死士,披甲执锐,肃立庭中,鸦雀无声。司马懿换上了一身戎装,数十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并未让他显得臃肿,反而更添了几分久居上位的威严。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变得锐利如鹰。

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司马师沉稳,司马昭果决,都是人中之龙。他满意地点点头。

“父亲,一切准备就绪。”司马师抱拳道。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这口气,他仿佛憋了整整五十年。从当年被曹操强行征辟,到在曹丕手下如履薄冰,再到被曹叡用而复防,最后被曹爽欺凌。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等待,都将在今天,做一个了结。

他想起曹丕临终前,那双充满猜忌的眼睛。他想起曹叡临终前,那句“效仿伊尹周公”的嘱托。他更想起曹真、曹休、夏侯尚、陈群……那些曾经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座大山,那些曹魏的顶梁柱。

“可惜啊……”司马懿喃喃自语,“你们的君主,为了自己的权位,亲手把你们一根根地全都拆了。否则,今日之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惋惜,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宿命般的宣告。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在晨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他将剑指向东方,那是洛阳皇宫的方向。

“开门!”

一声令下,府门大开。

从那天起,蛰伏了十年的冢虎,终于露出了他那足以颠覆天下的獠牙。司马懿不再是那个风烛残年、口水横流的病老头,他目光如电,声若洪钟,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他首先派长子司马师率领三千死士,闪电般占据了武库,控制了城内所有兵甲;同时命次子司马昭控制了洛阳各处城门和战略要地。

紧接着,他亲自坐镇,以皇太后的名义,颁布诏令,宣布曹爽乱政祸国,罪当废黜。整个洛阳城,在一夜之间,就换了主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座曾经固若金汤的都城,在曹爽兄弟离开后,竟如同一座纸糊的房子,被司马懿轻轻一推,便轰然倒塌。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速传到了高平陵下的曹爽大营。

曹爽正在与何晏、邓飏等亲信饮酒作乐,炫耀着天子随行的无上荣光。当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帐,报告“太傅起兵,已占洛阳”时,曹爽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曹爽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满脸的不可置信,“司马懿?那个快死的老匹夫?他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何晏、邓飏等人也是面如土色,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帐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他们所有的权势、富贵,都建立在对洛阳的控制之上。如今洛阳已失,他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

“大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众人乱作一团,纷纷望向曹爽。

曹爽此刻已经方寸大乱,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司马懿那个病得快死的模样,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个形象与眼前这个雷霆万钧的政变发动者联系起来。

“慌什么!”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是大司农桓范。桓范是曹魏的智囊,素有“智囊”之称。他看着慌乱的曹爽,厉声说道:“大将军,胜负未分,何故如此惊慌!我们手里有天子,这是我们最大的倚仗!洛阳城虽失,但天下州郡,未必就听司马懿的!我们应该立刻护送天子前往许昌,许昌是旧都,城池坚固,粮草充足。然后以天子之名,发矫诏,号令天下兵马前来勤王!司马懿不过占据一座孤城,兵力有限,我们内外夹击,不出十日,必能破之!”

桓范的计策,无疑是当时最优的解法。只要曹爽能下定决心,带着天子这面旗帜,凭借曹氏宗亲和夏侯氏在军中数十年的威望,天下兵马响应者必定不在少数。届时,司马懿反而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然而,曹爽犹豫了。他看着身边的娇妻美妾,看着满营的金银细软,他舍不得。去了许昌,就意味着要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要真刀真枪地去拼命。而留在原地,或许……或许还有转机?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司马懿的使者,殿中校尉尹大目来了。尹大目是曹爽的同乡,他带来了司马懿的亲笔信和承诺。

司马懿在信中言辞恳切,指着洛水发誓,说他此举,只是为了清除何晏、邓飏等奸佞小人,绝无他意。只要曹爽愿意交出兵权,束手就擒,他保证曹爽依然可以保留爵位,回到自己的府邸,继续当一个富家翁,享受荣华富贵。

这个承诺,对于已经吓破了胆的曹爽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大将军,不可信啊!”桓范痛心疾首地劝道,“司马懿此人,心狠手辣,言而无信!您现在是待宰的羔羊,他怎么说都行。一旦您交出兵权,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我们手里有天子,有兵马,为何要投降!”

曹爽却已经被司马懿的承诺迷了心窍。他喃喃自语:“司马公应该不会骗我吧……我只是交出权力,还能保住富贵,这……这也不错……”

他看着桓范,又看了看周围同样犹豫不决的弟弟和亲信们,这些平日里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哪里有半点决战的勇气。

“罢了,罢了!”曹爽长叹一声,做出了他一生中最愚蠢,也是最后一个决定,“我宁为富家翁,不愿做亡命徒!”

他扔掉了手中的剑,决定投降。

桓范见状,捶胸顿足,大哭道:“曹子丹(曹真)何等英雄,怎么生出你们这群蠢猪!今日,曹氏的天下,要断送在你们手里了!”说完,他策马而去,不愿与曹爽一同受戮。

曹爽捧着皇帝的印玺和节钺,来到司马懿的军前,跪地请罪。

司马懿亲自上前,扶起曹爽,温言安慰,一如既往地恭敬。他安排曹爽和天子回到洛阳的南宫,并派兵“保护”了起来。

曹爽回到自己的府邸,看到家中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天真地以为,司马懿真的遵守了诺言。

然而,仅仅几天之后,风云突变。

司马懿先是逮捕了何晏、邓飏、丁谧等人,以“大逆不道,秽乱宫掖”的罪名,将他们投入大牢。紧接着,他指使侍中司蕃上奏,揭发曹爽与何晏等人图谋不轨,意图篡位。

罪名一旦罗织,屠刀便霍然举起。

司马懿撕下了他最后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最狰狞、最冷酷的一面。他下令,将曹爽、曹羲、曹训三兄弟,以及何晏、邓飏、丁谧、桓范等所有党羽,全部处死。

这还不够。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下令将这些人“夷三族”。

一时间,洛阳城内,血流成河。当年曹真、曹休等宗室重臣的后人,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亲朋故旧,凡是被认为是曹爽一党的,几乎被屠戮殆尽。曹魏政权的核心,那些曹氏和夏侯氏的精英子弟,在这一场清洗中,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司马懿站在高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隐忍了五十年,等待了五十年,不是为了和人分享权力的。

高平陵之变,是司马懿人生的巅峰,也是他道德的谷底。他用最不光彩的背信弃义,完成了最有效率的权力交接。

从此以后,曹魏的政权,名义上还姓曹,实际上,已经姓了司马。小皇帝曹芳,彻底沦为了他手中的傀儡。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任何一股力量,可以与司马家族相抗衡。

司马懿终于走到了权力的顶峰。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对手。

曹操的雄猜,没能看透他的内心;曹丕的多疑,反而为他扫清了障碍;曹叡的精明,最终败给了天命;而曹爽的愚蠢,则亲手将整个江山奉上。

他想起了那四根所谓的“顶梁柱”。

夏侯尚,一个被君王个人好恶牺牲掉的忠勇之将。如果他还活着,以他和曹丕的亲密关系,司马懿绝无可能在曹丕朝堂上获得如此信任。

陈群,一个为君王设计制度的文臣领袖。他设计的九品中正制,本意是巩固皇权,却成了世家大族挖空国本的最好工具。司马懿正是这套制度最大的受益者。

曹休,一个因贪功而自取灭亡的宗室猛将。他的惨败,不仅让曹魏元气大伤,更让曹氏宗亲的军事威望一落千丈,为司马懿的军界崛起提供了空间。

曹真,最后一个,也是最稳固的屏障。他耗尽心血,防了一辈子司马懿,却最终死在了与诸葛亮对峙的沙场上。他一死,军权的大门,便向司马懿轰然敞开。

司马懿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我的本事?”他仿佛在回答数十年前,妻子张春华的那个问题,“我的本事,就是活得够久,忍得够狠。但真正让我走到今天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曹家的三代君主啊!”

是曹丕,为了独揽大权,不信任任何宗室,亲手折断了夏侯尚这根最忠于他的臂膀,又亲手立起了九品中正制这把双刃剑。

是他,在临终前,设计了那个看似完美的四人辅政制衡格局,却不知,这种制衡,在强者面前,只会加速弱者的灭亡。

是他,和他的儿子曹叡,用尽了心机去“用”和“防”,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在司马懿羽翼未丰之时,将其彻底铲除。他们总想着利用司马懿的才能,却不知,才能与野心,本就是一体两面。

他们一代代地为司马懿清除对手,最后,曹叡更是留下了一个草包曹爽,作为送给司马懿的“登天梯”。

这一切,就像一个精心编排的剧本。而司马懿,只是那个最有耐心的演员,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舞台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主角们一个个失误,一个个退场,最后,整个舞台,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嘉平三年,司马懿病重。他把司马师和司马昭叫到床前。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高平陵之变时的杀伐果断,又变回了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我死之后,大权必在你们兄弟手中。”他喘着气说,“记住,曹氏恩德,尚在人心。不可操之过急。要学我,忍。”

他又看向窗外,仿佛看到了曹操、曹丕、曹叡的影子。

“永远要记住,权力场上,最可怕的敌人,往往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的愚蠢和猜忌。曹魏的江山,不是我打下来的,是他们自己,一步步送给我的。”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这位隐忍了一生,算计了一生,也杀戮了一生的权臣,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没有称帝,但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他的子孙铺平了通往御座的道路。

司马懿的成功,固然源于他超凡的智谋与忍耐,但更是曹魏统治集团内部矛盾的必然结果。曹丕为集权而剪除的羽翼,恰恰是能制衡司马懿的力量。最终,司马家族的崛起,与其说是司马懿一人的胜利,不如说是曹氏三代君主亲手埋下的祸根,结出的苦果。江山易主,非战之罪,乃谋之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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